后来日子好似平静了下来,祖父接受了放化疗,即便不能彻底好起来,却也争取到了一线生机。
直到今年六月病情再次复发,全家人都知道这次恐怕难以闯过这道鬼门关了,连祖父自己都暗地里做着准备。
只是朱砂并不像十年前那样惶惶了,到底是长大了,知道这世上没有谁会一直陪着她,父母不能,兄弟姐妹不能,祖父就更不能。
在朱家人看来,老人如今过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的怜悯和慈悲,他们能做的,不过是让他吃好喝好,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,见想见的人。
朱昭平慢悠悠的吃完饭,朱砂收拾了饭盒,坐在他床边陪他说话。
老人近来很爱回忆从前,望着朱砂秀美的脸孔,想起关于她的旧事,“我听说有女孩子脸上长了青春痘,耐不住用手抠的,你可不要学,小的时候你长水痘,你爸爸特地让阿铮捡了药,好让你快点出痘快点好,结果到了结痂你又手多,就留了疤,不高兴了许久,分明是你自己的错。”
朱砂听祖父提起自己的黑历史,面上讪讪的,“爷爷!你怎么又提这些老黄历……”
“什么老黄历,这是要吸取的教训,你什么时候要是有阿铮一半稳重,我就是走了也放心。”朱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