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排队上岸时,易弦还是忍无可忍地把颈巾拉起来了。
倒不是怕有人认出他,而是,气味实在不好。
排队上岸的小船像挤成一团的一群小蚂蚁,船舷碰着船舷,闹哄哄也臭烘烘的。一整个冬天没洗澡的山民多得是。相比之下,察普家的两兄弟竟然算是比较讲卫生的了!
有几个老猎人还抽起了烟斗,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烟草,但那气味和体臭混合在一起,更是难闻。
何田早有准备,看到易弦极力想要不皱眉不露出嫌弃的样子,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只口罩,递给他一个,“戴上这个吧!”
易弦嗔怪,“不早拿出来!”
去火山前,何田给大米小麦准备口罩时就想到了,顺手多做了两个。给易弦那个是做报童帽剩下的拼布做的,给自己的则是一块粉底白樱花的布头做的。
易弦发现口罩里还有个夹袋,里面放了一层薄薄的野菊花和鼠尾草干花,这下可以放心呼吸了。
今年负责登记的小官儿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,他也戴着口罩!
何田和易弦对视一眼,眼中露出笑意。
小官儿例行问了几个问题,是卖貂皮的么?来了几个人几艘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