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硬木板夹,夹子上夹了一叠纸,用鼻孔看人,粗声粗气对着撑船的人叫道,“你——先停着别动,登记了再上岸!来了几个人?男女各几人?带了什么货物?有貂皮么?”一边问一边一一记在纸上。
要是带了貂皮来,那人的态度能稍微好一点点,“去,把船往那儿再划一点,上岸之后有人领着你去换貂皮。”
要是来的人没带貂皮,那人就会像赶苍蝇一样挥手,“去去去,到那边儿去,别挤在这儿。”
何田有点懵,她问排在他们前面的一个老猎人,“婆婆,这是怎么了?那人是谁?凭什么大家都得听他的。”
那婆婆摇摇头,叹道,“今年的貂皮恐怕卖不上价钱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何田不明白。
老猎人却不再说话了。
易弦小声跟何田说,“看这样子,今年的商队要搞垄断了。”
易弦说的没错。
很快何田从别的猎人那儿打听到了消息,去年,南方的两座大城城主相继死掉,两座城合并了。这两座城在通往北方的必经水道上,本来各据一端,合并之后,今年春天,新城主在两条河道最接近的地方建立了关卡,统一收税,所有商人经过时需要登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