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天亮走吧。”
停了一会儿,她又说,“这几天我都想好了,你越早走了,我就越早安下心了。不然的话……唉。”
她叹口气,又说,“你也不用觉得因为我救了你,你欠我的。就算你这么想,你欠我的也都还给我了。你这个冬天帮我干了好多活儿呢。我挺感谢你的……还帮我架了桥。还有,每天陪我说很多很多话。就是我奶奶也没这么爱和我说话。”
易弦听了,喉咙里像噎着团棉花,他右边那条被何田揽在怀里的手臂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了,也不知道是何田的头发毛茸茸的,还是他自己心情有异而产生了奇特的感觉,右侧的颈子开始,到耳朵边,腮边,再到太阳穴,再到整个右侧头顶,全是麻痒的。
他微微转过头,鼻尖就碰到何田头发上,这下连鼻子也是痒痒的。
这股奇异的麻痒很快又顺着鼻腔进入胸口。
两人像一对在严冬中依偎着互相取暖的小动物似的默默靠在一起,过了好久,何田问易弦,“晚上你想吃什么?”
早上出去收网时午饭已经做上了,是杂粮小米饭和萝卜炖鸭子汤。
何田在出门前就把鸭子放在陶锅里搁在炉台上了,炉灶里的火先烧旺,把昨天晚上泡好的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