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如霜静静地在一旁看着,持帆人脸色几近扭曲,却瞬时间感受到了这道目光,这眼神太冷太静,太清太透,似是能看透一切恶意。
蔺如霜收回目光,凶兵难养,却不是养不成,此人玩弄人心,却终究没有看透人心。
要凶兵使灵智空无,必使它受最难以忍受之苦。
对玄曦光来说,长孙仪扬名天下、意气风发不是她的痛苦,而是她的喜乐。
长孙仪的痛苦,才是她的痛苦。
雷劫已散,清歌不必涤净安抚长孙仪,便专心致志应付着弹琴的七娘,原本优雅端庄的女修满身鲜血,指上已露出森森白骨,神色狂乱不平,几乎有入魔之态。
长孙仪蹲下身,摸了摸玄曦光的头,声音哑了哑,却笑了:“曦光,你不乖哦。”
是和沐簪雨一样的话,却分明是不一样的感受。由沐簪雨说来,只是阴风过耳。
玄曦光怔了怔,不解其意,只看着长孙仪慢慢的哦了一声,说:“陛下,曦光还活着。”
她应着长孙仪的话,活着。
活着!这样的活着!
长孙仪心中一痛,杀意骤起!
要被天道几乎抹灭的意志重重压向沐簪雨,眼见情势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