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思回到病房时,宁母正喝着汤。
窗外整片苍穹都被密云占满,透不出阳光,也寻不见蓝天。
窗帘被拉起了三分之一,光线从剩余的三分之二面积里漏进,今天没有风,帘子便安静垂落着。
整个房间里三张病床,本身就只有两个床位睡了人,现如今又走了一个,只剩下宁母一个人在,她喝汤的动静细微,在房间里却是清晰,这十几方的小天地显得越发空寂起来。
宁思出去之前有将门带上,回来难免传出声响,她还没从洗手间与门对成的盲区走出,宁母就已经先喊出了她的名字:“思思?”
“妈。”宁思关上门扉,应道。
宁母闻声往前倾了倾上半身,见她一个人回来,后面没跟着人,问:“陆医生去忙了?”
宁思现在光是听母亲提起这个称呼都还是觉得尴尬,她含糊地“嗯”了声:“临时有事。”
方才在电梯里,陆景和那句“学校见过”一出,她先是没反应过来,茫然地抬头看他,之后理解话中意思了,也成功想起几天前自己默认在学校跟陆景和不认识的事。
你不记得别人,别人却对你有印象——这估计是社交里面最让人不知所措的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