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连绵的山脉,叫凤凰岭。
宋小姐的家在长平镇另一头,接亲的队伍抄近路的话,是要擦着凤凰岭岭脚过去的。
一路上土路都十分干燥,马蹄扬起尘土,呛得杨砚池咳嗽不停。但到了凤凰岭脚下,果见地面潮湿,雨水滴滴答答从树上滚落,是刚被一场豪雨洗过。
红彤彤的花轿已经歪了,陷在泥里。接亲的兵子原本个个都在军装外扎一根红腰带,现在红腰带全用来包扎脑袋上的伤口了。一根手臂粗的棍子落在道旁,杨砚池捡起来看了几眼,确认这就是自己夫人用来打人的凶器。
凤凰岭山脚地势比长平镇低,向来多云雨。但稀奇的是,有时候方圆百十里都是大太阳,唯独凤凰岭被厚实雨云环绕。花轿就是在这儿被突降的大雨困住的。轿子歪到了泥里,众人正在使劲腾挪,轿帘突然打开,穿红戴银的新娘举着木棍冲出来。
“她打了我,又问我疼不疼。”小兵说,“我说疼,她还摸了我脑袋一把,笑得……挺伶俐。”
杨砚池:“……她是跑上凤凰岭的?”
小兵们纷纷点头:“特别快!”
杨砚池看着地上的大脚印,心想这女子可没有缠脚,与媒婆说的不一致。
他又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