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酒杯,两只大掌搓了搓脑瓜顶。
楚亦锋滑动着轮椅出现时,看到的就是他父亲正在苦恼地搓着那一脑袋白发碴子。
一时,他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。还是楚鸿天先发现的:“嗯。咋半夜还不睡觉呢?要尿尿啊?我背你!”
楚亦锋摇了摇头,舔了舔唇。
“爸,你那被窝都搁沙发上铺好了,去睡吧,半夜喝这么多……您不年轻了!”
“不尿尿就过来陪我喝点儿!不喝就痛快滚犊子!你还别说,你这酒都哪整的,那一柜子好货。哼,你个不孝子!”压着嗓门,楚鸿天怕把犯心脏病的梁吟秋吵醒。
多悲哀?父亲现在都不敢大嗓门了,早寻思啥了?
在楚亦锋看来,说白了,就是父亲想当大孝子闹的,愚孝的结果就是这样。奶奶奶奶那面不落好,他母亲那面彻底要暴走。
楚亦锋给自己满了一杯:
“下班回大院儿了吧?不用糊弄我,您一准儿回去了!
我奶奶那面怎么样?姨奶是走是留?有没有自觉性?”
楚鸿天在夜半时分,第一次感慨良多。
大概是对梁吟秋跟他连哼都不哼一声、瞟都不瞟他一眼,拿他当空气对待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