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车窗买卖的苏国买家们,听到一句嘶哑难听又尖利的女声:“波罗!波罗!(文化衫)闹揪波罗!(大号文化衫)”
这声音是毕月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,破锣嗓子喊破了音儿。
她全身莫名其妙涌动兴奋,心也砰砰砰地乱跳。
急了,看那些高大的苏国人还不痛快涌过来,怕人听不懂她现学现卖、半拉柯基的俄语,“唰”地一声,她两手使劲咧开外套,衣服扣子登时咕噜噜地滚到了冰冷的地面上。
外套扯开,在这个叫做乌兰乌德的站台上,只见单薄瘦弱、身高一米七的女孩儿,身上穿着十几件老头衫的形象暴露于人前。
她玉葱般的手指,不停地戳着自己的胸口,你们快看看,快来买,买我隔着几千公里背过来的所有家当。
我是倒奶奶,我就是那传说中神秘的中国“倒爷”,我来了!
呼啦一下,苏国大妈们、婶子们,那些挤不过大高个男人们的妇女们,奔跑着向毕月涌了过来,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外语。
喊叫声,嘈杂的踢里踏拉跑步声,很多双手对着毕月挥舞着。
毕月继续跳着脚喊着半生不熟的“波罗,闹揪波罗!”两只手往下扯自己的外套,她脑子里只有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