芩的目光悲切而隐忍,整个人就像一时间老了十岁。
皇帝年幼,锦衣卫现在陆霁斐手下,可以无旨逮捕任何人,并不进行任何审讯就能私自用刑,置死都无事,包括如武陟帛这般的皇亲国戚。而导致锦衣卫如此权倾朝野、蛮横专权的根源,就是陆霁斐。
自先帝托孤后,陆霁斐此人,已到了众人连私下诟病,都会惧怕的存在。
苏博叹息一声,双眸隐泪。
苏府未败前,苏博一惯不管家中俗事,每日只喜看书著棋,同一众清客闲聊,身上只挂一闲职,领些闲银,月俸连苏府每日的开支都凑不足。他谦恭厚道,人品端方,亦有些迂腐。
但就是这样一个人,对苏芩和苏蒲却是极宠爱的,从未红过脸。这还是苏芩头一次看到苏博如此面色。
“父亲……”
“姀姀,听父亲的话,陆霁斐此人,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。”
苏芩看着苏博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,粗糙黑黝,哪里还有往日读书人的白净。这是因为如今苏博所用竹笔,皆是他自己去后头砍了竹子自个儿做的,只为了削减府内开支。
听了苏博一番话,苏芩顿觉自己鲁莽,可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,她已签了文书,而且签的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