盆,只虚虚掩了一层厚毡,朝向背阴,冷的厉害。
苏芩坐下时,身下实木圆凳上的坐垫也不见了,她被冻的一哆嗦,低低“哎”一声。娇软糯糯,婉转绵密,带着一股细细的哑意。
郴王身形一僵,掩着身子挪过去,从苏芩身边,坐到对面。
红拂打了厚毡进来,端过茶水,瞧一眼郴王,毕恭毕敬退出去。
“表妹,节哀。当心伤了身子。”
耳房内点一盏油灯,昏暗不明。苏芩坐在桌子旁,面白唇红,一身孝服,吃茶时露出一截纤细皓腕,身无饰物,清凌凌的娇媚。
郴王暗咽口水,目光落到茶盏上。茶沿湿润,仿佛沾上了香气,他能回想到方才女子吃茶时,微微张口,露出的粉嫩舌尖。齿如瓠犀,唇若樱瓣。
“表妹,”郴王唤一句,声音轻柔,似怕惊扰了面前美人。“苏老大人可有什么遗物?”
苏芩哀切神色一顿,她双手置于膝上,吸了吸鼻子,声音哑哑道:“身上穿着朝服被夏伯父送回来,什么都没留下。”
郴王的脸上,显而易见一抹失落。他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,茶香不浓,入口苦涩,立时便吐了出来。
苏芩瞧一眼,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