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嘚、嘚、嘚——”
纷杂马蹄声回荡在漫漫乡路之上,车轮滚过之处,烟尘四起,映着暮日余晖,更显寂寥。
朱佑樘撩起车帘向窗外看去。
但见那黄土干涸,荒风漫漫,着眼之处,树木无皮,地无草根,只留下干枯树枝直冲天际,将青黄色的天空割裂成一块块碎片。
“为何这些树都没了树皮?”朱佑樘低声嘀咕。
“因为树皮都被人吃了。”南烛道。
“树皮——”朱佑樘一惊,“能吃吗?”
“若是饿的急了,莫说树皮,就连土也会吃的。”南烛阖目道。
朱佑樘面色发白,垂下眼睫,放下车帘。
车厢内又恢复了安静,文京墨、南烛、宛莲心皆在闭目养神,郝瑟枕着宛莲心的腿,嘴里扯着小呼噜,睡得东摇西摆。
朱佑樘看了郝瑟一眼,欲言又止。
郝瑟的小呼噜一停:“想问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朱佑樘说了半句,又摇了摇头。
郝瑟睁眼,弹坐而起,撩起车帘看了一眼,眉头一蹙:“走了半个月,总算快到了,流曦,把咱们随身的干粮看好了。”
“是,郝公子。”驾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