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。
商陆原本还想着从斯德哥尔摩回来之后,带向南星一起过来探望她。
如今,却只有他一人。
邹然见到他,颇感意外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此刻的邹然刚结束了康复训练,正大汗淋漓。她接过护士递来的毛巾,擦了擦汗。
商陆看着她,半晌——
“能走路了?”
他刚才在复健室门外,看她依靠牵引带走路,有些吃力,三个月能恢复到这个水平……
他见到邹然前,听复健师提到她是spinal fracture,而非spinal nerve injure……
脊椎骨折,而非脊椎神经严重受损。
在此之前,所有人,包括商陆,都以为她是更加严重的后者。
他们对邹然病情的猜测,并非主观臆断。如果只是脊椎骨折,邹母怎么会指责他和向南星,害她女儿下半辈子都毁了……
邹然对自己的康复进程不愿多谈,只说了一句:“尽人事,知天命吧。”
她还是那样,克制地忧伤着,仿佛不忍心责怪任何人。
商陆却破天荒第一次,在她表现出的不忍心里,读出了另一种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