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司北不向任何人低头,如若不是做了追悔莫及的事,如若不是自责而歉疚,绝不会主动将审判的权利交付他人。
点点血滴顺着剑刃蜿蜒流淌,滴落在草地上。玄司北身形却纹丝不动,生受了他的一剑,除了面目更加苍白,并无多余的表情。
“不杀我么?”他轻声问道,嘴角勾起一抹笑,弧度十分完美,唯独没有温度。
司空彦“当啷”一声丢了剑,冷冷转身,沉声道:“因为,我知道你想死。”
他了解他。
一具宛若行尸走肉的身体,不会计较他这一剑剜得多深。再痛,都抵不上心底空洞处传来的恐慌。
玄司北在墓碑前重重坐下,拨开草丛,将早就准备好的酒坛子拿了出来。如扇般的长睫微微垂下,透出一丝脆弱的神伤,却又在一瞬间化为冷淡:“坐。”
“舍得将你最珍贵的那几坛酒拿出来了?”
“哪儿那么多废话,坐。”
司空彦看了一眼无字碑,身形像是被定住,脚步像是被灌了铅。
“我让你推掉生意过来,是让你好好和她说几句话的。”玄司北低头去揭封泥,如绸缎般的墨发散乱地从肩背滑下,遮住他安静雪白的侧脸,“陪我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