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的烟蒂扔到脚底下踩住,于寿贵又从烟盒里拔出来五颗烟,一根别在耳朵丫子上,四根放进了他的大衣兜。然后大踏步就向门外走去,小塔山一样的高大身板,哐当哐当整个供销社里面都有回音。
一包没开封的大庆烟被于寿贵一口气抽了五支,临走还拽了五根揣兜里,剩下的半盒烟孤零零地躺在炕上的桌子上,谭守木看着于寿贵的身影消失在眼前,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。
如果不算那些外人不知道的外捞,自己一个月工资一百二十七块,一年下来才一千五百二十四块,听上去挺多的,可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家花的也多呀,一年到头,能攒下二三百都算好的了。现在一次性要拿出六百块钱,光是想一想,谭守木就觉得肉疼。
想他谭守木活了三十来年,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,啥时候轮到别人来算计他了呢?
虽然这件事的确是自己鼓动老太太让谭守林夫妻还债,可当时谭守森也是参与了的,而且他也并没有反对。不管咋想,谭守木都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下这笔债,无论如何都得找个人替他分担一部分才行。
还有谭守林和王佩,自己真是小瞧他们了,竟然能想到用这么毒的招儿来逼迫自己,他们这是认定了自己会因为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