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噘嘴瞪眼了。
谭笑瞥了一眼谭守芝趿拉着鞋一步三摇晃往厨房走的背影、再瞧瞧老爸偷偷扯老妈衣角求她不要发火的动作,眼睛在炕上炕下大人小孩十来个人的脸上扫过去,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虽说钱就是个王八蛋,可架不住人家长得好看啊,什么骨肉亲情,什么血浓于水,一个穷字,就足够你懂得世间炎凉、看尽百态人生。
爸爸谭守林心眼好、人实在,对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是掏心掏肺的。别的人不说,就拿谭守芝来说吧。从谭笑记事起,她这个二姑姑就总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。说话拉长声儿,走路慢悠悠,十天里有八天身上不爽利,不是要吃几颗镇痛片就是得窝在炕头诶呦喂,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有病还是装的。
没成家以前,大伯和三叔在供销社上班、小姑姑还在上学。家里和地里的活,就由二姑姑和爸爸两个人分担。那几年,爸爸不仅要做所有地里的活,每天早晚还要抽空帮他这个身子不好的二妹子干一些挑水、抱柴火、扫院子的活,甚至连晚上吃过饭后饭碗都是他替洗。可以说这一家人六张嘴,都压在谭守林的肩上了。
按理说,别人不知道她二哥是什么样的人,谭守芝应该知道。别人可以对他二哥横加指责,她谭守芝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