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维回过神来,抬了抬手示意他自己来看。
“这里,”向维的语气轻柔,“你在这里加的这个眼神,是什么意思?”
向维指的是之前楼衣在抬头看向顾锋弋的时候,那个稍显复杂的、几乎是一闪而过的眼神。
如果不是魏宁在这一步出了一点儿问题,向维估计自己都不会注意到宋清寒这个时候的眼神变化。
他之前还觉得宋清寒的这一场戏虽然找对了感觉,但是表演却还是平平,似乎是被魏宁压住了气场一样,可是这个眼神一出来,再和之前的那些表演连贯起来,那种积压了许久的感觉就瞬间喷薄而出,将魏宁之前的表现都给压制得有些黯然失色。
他不是表现平平,而是抓住了楼衣这个角色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该有的那种表现。
楼衣当然是清高又自负的,但是他也是宽容又温柔的。他支撑着整个戏院的门面,是戏院从生旦净末丑到下面打杂的小厮的支柱。
顾锋弋是盘踞在整个上海滩的,有着雄壮兵力的军阀。自古民不与官斗,他虽然是整个上海滩追捧的“楼大家”,但是归根结底,他还只是一个平头百姓,惹怒了顾锋弋,对他,对戏院而言都没有什么好处。
但是他又不是一味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