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玄宁说,接着便是一声沉然叹息。
他不想失去这个兄弟,可想了许多日,还是不敢去赌这一场。
母后在婉太妃的事上,便是赌错了,她以为他登了基,婉太妃的野心便会被斩断,以为婉太妃进了冷宫就不会再兴风作浪。
可母后赌错了。
现在到了他和四弟。婉太妃死了,他摸不清四弟对他会有多恨,也摸不清四弟的野心究竟有多少。
诚然他觉得四弟并不适合做皇帝,也愿意相信他并不想夺位,但这一切,终究都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。对四弟而言,到了眼前的皇位没了,他当真一点都没有动心、一点都没有想把它夺回去么?
他不知道。
猜忌。这两个月来,沈玄宁体会到了这两个字的强大,感受到了它带来的煎熬。
读书时,他一度不齿于历史上那些好猜忌的帝王,觉得他们愚不可及。真正置身事中了,他才惊觉这一切原来都水到渠成。
因为一切都是人心,可人心那么难懂,一旦涉及权力斗争,更没了那么多将心比心。
他只能尽力地让自己不去做那种胡乱猜忌的帝王。可对于这样着实难以料及后果的事,他只能大局为重。
五月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