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蔚琇气红了脸,左思右想道:“阿兄寻个由头将侄儿送到桃溪来。”
季蔚明摇头轻笑:“我的独子,父母俱在,长辈在堂,千里迢迢送到叔叔身边?岂有此理!只怕计不成,反授人于柄。”
季蔚琇也知此事不成,颓然坐下。窗外仍是霏霏细雨,灰扑扑的铅云,沉沉地压在那,无摧城之势,却惹人生厌。烛火跳动间,暗影浮动,似藏鬼魅。
“阿兄,别有良策?”
季蔚明俊美异常的脸庞,隐在烛影里,苍白的脸似是染上一片暗暗的血色,他笑:“他们……为时尚早呢,侯府亦有可为之处,二郎,他日阿兄做了不可拘回之事,望你不要怨怼阿兄。”
季蔚琇心头一跳,忽笑道:“我听阿娘说:幼时我生得寻常,学话也慢,阿娘将我抱给阿兄,阿兄百般嫌弃,可是,阿娘要接回我时,阿兄又不愿意,还道:他虽生得丑,好歹也是我阿弟,总不好送与别人,他看着也不讨喜,怕是没人肯要。”
季蔚明难得露出羞惭之意,却道:“阿娘骗你的,我何曾做过这等可笑之举。”
季蔚琇笑:“是,应是阿娘骗我的。”他看着季蔚明白玉一般的双手,不染一丝尘垢, 喉间一哽,道,“阿兄待我如父如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