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听到乾祥宫里的小宫女偷偷问连姑姑——
“连姐姐,贵妃这是何必, 她若不说, 九皇子指不定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生母。这般说道,就不怕他们母子间生了嫌隙?”
那头连姑姑厉声道:“你个小丫头管那么多做什么做好自个儿的差事, 贵妃自有她的主张, 用不着你担心。”
她有什么主张呢?他不知道, 也不想知道。
其实她对他没有一点一个母亲对孩子应有的温柔体贴, 相反,她对他很严厉。
小的时候淘气磕着碰着了,她从来都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哭。他刚念书那会儿,他们还不住在乾祥宫,没哪个讲得好的夫子愿意教他,是她给他开的蒙。
对学业功课上她尤其严厉,书没背完饿着肚子罚抄是家常便饭。
不是没有过埋怨,可埋怨完了,他又把眼泪擦干,揉一揉酸痛的手腕,继续抄起书来。
他想,在所有没有阿娘的孩子里他还有母亲,总归是上天怜悯。
后来,他总是让自己做得好些再好些,甚至超过她的要求,好让她笑一笑。
她本就生得美,笑起来更是闭月羞花,可是她笑得极少,而且多半都是笑不由心,曲意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