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汤公子中举后不愿继续科举,而是要精研术数,那可有具体打算?就不怕玩物丧志?”
汤老爷听着心头发毛,这话问得着实厉害,儿子能答好么?
却见收敛心神的汤颢倒是又恢复了平日里处变不惊的老成模样,“以器物为戏弄则丧其志。愚不才,却是打算日后能著书立说的。便穷尽一生,只此一书,亦无憾也。”
汤老爷微惊。
他当然知道儿子的志向,可这种话搁家里说说也就罢了,怎能拿到这里来说?会不会让人觉得狂妄无知?
程岳淡然道,“口气不小。那倒说说,你打算怎么写你的书?如今又做了些什么?”
估计人家也是了解过他的,拿一般客套话便敷衍不过去了。汤颢定定神,开口了。
“余自幼长于太湖,年年见乡邻为水患困扰。曾立下志向,要为朝廷献上本书,能替乡邻治理水患。及至稍长,便随父亲游走山川,探访各种水文地理,至今已有十余年。共走了江南大小山丘四十七座,探访村庄九十一个,查访大小溪流湖泊八十三处。哦,加上上下溪村的玉带溪,如今已是八十四,绘制的山川水文图已有三百零六张……”
别说程三公子,就连汤老爷都听得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