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跟夏珍珍打了几日交道,便看出她不是个甚有心眼的,可她在来到府里第一天,就送了份厚礼,并且言明,宁四娘说这些年南湘儿不在父亲跟前尽孝,希望在丧仪上,让她多多出力。
一千两的银票,礼单上写的却是六百。
贺氏收下了那四百两,把六百两的礼单往婆婆面前一放,南老太君再不高兴,也只能装聋作哑。
没有什么比银子更俗,但没有什么比银子更实在的东西。
要说六百两确实不多,若是换一对花瓶,只怕南老太君还要皱眉,可实实在在的银子捏在手里,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。
南家没落了,又要维持原本的体面,私下里难免各种龌龊,连占着媳妇嫁妆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。要放弃这样一笔钱财,真的很肉疼。
况且宁家捧出白花花的银子,明显就是表示不追究嫁妆的事了,她们所求的,无非一个名声。南家舍不得把吃到嘴里的好处吐出来,便只好让步。
而宁四娘的算计,还不止于此。
她让夏珍珍带人来奔丧,虽是无可选择,却也是一步妙招。
她知道清贵人家最嫌弃商户,但这个心思简单,又出手大方的媳妇却肯定会讨她家下人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