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头都已经嫁给你们家了,如今若要休了她,让她下半辈子怎么过?我们老两口都是黄土淹脖子的人了,还不知能活几天。几个儿子又都成家立业,各奔各的去了。这些年,就因为这个不争气的丫头,时不时的回娘家打秋风,她那几个嫂子早对她憋着一肚子怨气。如今有我们老两口在,还有她一口饭吃。若我们不在了,这傻丫头还不得给人糟贱死啊!亲家母,算我求求你了,你就可怜可怜这丫头,容她留下吧。只当她是一只猫一只狗,好歹赏她口饭吃。等她百年之后,好歹,好歹也能有个人送终啊。我就是来世化成牛,化成马,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!”
这一番泣血表叙,把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然后,在鸦雀无声的静默里,夏太公也颤微微扶着宁芳的小肩膀,慢慢站起身来,望着宁怀璧落泪道,“好孩子,我知道让你娶我这丫头,是委屈你了。如今我要是能再年轻十岁,必把这丫头领回去,重新给她安置个归宿。可我实在是年纪大了,安置不动了啊!你,你能不能看在你那三个女儿的份上,留下她?我,我也给你跪下了!”
“使不得!”
宁四娘话音未落,宁怀璧已经冲上去,扶住了夏太公,然后眼中含泪,转头望着母亲和宁守信,恳求道,“娘,三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