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卿听清了他的话,僵硬了片刻,随后,她缓缓地抬手搭在他的后心上。
“也行吧,”她想,“那就……留个纪念。”
就当是分道扬镳前,更尽一杯酒。
蝉鸣声忽地变了调,从地下返起的丰沛水汽垂直上升,聚在云端,远处“隆隆”地滚起闷雷,潮声似的连绵不绝,大雨倾盆落下,这个寡淡平静的夏夜被雨水砸成了万花筒,一千个镜面里凝着一千个花花世界,光影摇曳、万红散乱,让人头晕目眩。
一宿如同一生,而浮生本就是一梦…
第二天,绒线胡同一百一十号院1003人去楼空,像从未热闹过一样。
三天后,喻兰川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与微信好友申请,留言是“年费两百”。
喻兰川给这个号码充了两百,一分没多,像个无声的约定。
“我才不等你。”他想,“你跟我等着。”
第一百一十六章 尾声(下)
“哥, 万一练不好,我会走火入魔吗?”刘仲齐一边紧张地问, 一边给喻怀德老先生留下来的剑谱包书皮。
喻兰川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本享受了课本待遇的《寒江七诀》,回答:“那倒不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