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孔既有愤愤不平,也埋了些忧伤。
程心咳了两声,问:“那个,二姐知道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你听见后睡不着,所以起得特别早?”
小妹点点头。
阿爸彻的房子有三个房间,阿姑的在二楼,阿嫲的在门廊,阿爸阿妈的在客厅。三姐妹年纪小时,程心跟大妹睡在父母房间里的袖珍床,小妹跟着父母睡大床,两张床之间留有过道,靠挂蚊帐挡隔。后来小妹大了,加入到袖珍床的成员行列。程心搬上二楼后,袖珍床被大妹小妹承包,一直跟父母一个房间。
阿爸23岁时跟20岁的阿妈结婚,俩人正值壮年,阿爸又刚出差回来,耍耍夫妻情趣很正常。程心忘了以前是自己没留心抑或没概念,反正不当回事。现在听小妹这般形容,她感觉很不一样。
俩姐妹过了石桥,在石桥脚的丽姑粥店报到。
“丽姑,两碗粥,一条肠粉。”
丽姑四十来岁,镶了只金牙,身材枯瘦,手掌却大而有力,一只手就能握住巨型粥勺,搅动一大锅现煮现熬的白粥。
她边盛粥边问:“大番薯怎样了?”
大妹被野狗扑挠的事,整条康顺里都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