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前吭声。
她的日子就这么屎一把尿一把地过来了,她脾气是越来越大,说话是越来越粗,她也没觉得有啥,日子就是这么过的,周围的人都是这么过的。
她也从来不会去想,不会去想过去在城里的生活,更不会去想年轻时候的日子。
年轻时候,那就是一场梦,一场回不去的梦。
既然回不去了,还想她干啥?
可是现在,她这个女儿哭着嚷着说自己委屈,她竟然和蜜芽儿比,她在这一瞬间,倒是想起了七年前的一幕。
七年前,麦地里,蜜芽儿那奶肥的小腿儿圈着个军用水壶,藕节一样的小胳膊搂着个大水蜜桃,她那么小的孩子,她也不吃,只是抱着,就那么抱着胡乱地啃。
而自己抱着晓莉在旁边喂奶,嘴里干得冒烟,却没一口喝的没一口吃的。
当时晓莉在她怀里哭得哇哇响,她把带着汗水咸味的nai头喂给她吃。
柯月在这一瞬间,忽然想哭,可是在鼻子最初的酸楚过后,她还是别过脸去。
“你哭这个也白搭,这就是你的命,活该,谁让你有这样的爹,有这样的奶,谁让你有这样的娘!谁让你是个丫头片子!你想照相?别想美事儿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