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。
宋祁身着织金蟒袍,足蹬黑缎朝靴,独坐殿中,垂眸不语。烛火微弱,映出了他那面上的疲乏之色,却映不出他心中的愁思苦恨。
是,他如今清剿光朱,得胜归来,又将徐三囚于宫中,这金殿龙椅,似乎早已坐得稳当。可他心中却是明白,一来,光朱虽灭,妖僧尚存,宋祁虽见过他数回,却始终难以知其身份,这个妖人,实在是他心腹大患,他日必定再生事端。
二来,便是这子嗣之事。他登基以来,时不时便宣召御医,问自己何时将有子嗣,可那些妇人,每每皆是面露难色,说甚么肾主闭藏,肝主疏泄,而陛下时常动怒,伤肾伤肝,以致肾精耗损,故而难以使女子受孕。
他看得分明,他这辈子,只怕注定绝后。今日朝上,他被那些老妇逼得急了,干脆将徐三腹中胎儿,认归己有,只想借此一堵众口。至于那封后之言,他也不知怎的,直接就脱口而出,只是此言落罢,他又不由有些后悔。
罢了。此言既出,如何还能反悔?
宋祁思及此处,摇头一叹,起身欲要去徐三处,岂料便是此时,烛焰忽地明明灭灭,似是被风吹拂不止。可四下门窗紧闭,如何能够起风?
宋祁眸色一沉,掀摆而起,一手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