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抬起眼来,看向徐三。
男人唇角微勾,分外轻柔,为她掖了掖被角,口中则低低说道:“原来,三姐的身子已经好了,可以要孩子了。朕本打算让那些个御医,给三姐好好调理身子,如今看来,倒也不必了。”
徐三睫羽微颤,垂眸不语,只见宋祁那微带薄茧的指尖,缭绕过她的发丝,轻拂过她右手的瘢痕,接着又隔着锦被,一路向下,待到他的指尖,游走至她的下腹处时,方才遽然止住。
宋祁的指尖,若即若离,并无太大动作,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。可徐三却是屏息凝气,不敢妄言。
如今的陛下,已非昨日少年。她看不破他,猜不透他,只能小心应对。
房中寂寂,良久之后,她只见宋祁的手,缓缓向上,忽而在她的右腕止住,轻轻揉压着她腕上瘢痕。
这腕上疮痕,乃是由他所伤,其中藏着的,是百种相思,千种苦恨。多年过去,这疮痕已凝作一朵红梅,好似绛萼初蕊,骨中香彻。只消一眼,便让他心悸难忍。
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
这红梅开得太久,也是时候一举采下了。如若不采,多半要梅山失火,祸及己身。
宋祁勾唇,揉着她的手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