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留了几分情面,可待他登基一年有余,亲自率军,平定光朱之后,这情面,便是一分也无了。
这年十一月底,大雪纷纷。徐三身披羽氅,坐在府中,收了宋祁送来的信,其上不过寥寥几语,说是最多不过十日,便会抵达京都。
徐三读罢之后,却是一叹。
她看得明白,自打陛下登基以来,虽日日召她入宫,但让她做的,全是无足轻重之事,军政钱粮,都不许她碰,先前许诺的相位,也转封他人,便连出征,都不准她跟从。如今陛下解决了心腹大患,大胜归来,多半该要对她开刀了。
蜚鸟尽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。
她虽有预感,却不曾料到,才不过一年有余,宋祁便想藏弓烹犬。
徐三若想以刚克刚,以朝中朋党相胁,只怕还会激怒宋祁,思来想去,唯有从一个情字入手。只盼着宋祁能忆起往日恩情,能忆起二人在北方之时,那些还算温暖的岁月,让她得以苟活,日后藏器待时,也好东山再起。
徐三眉头微蹙,无言深思。恰在此时,徐玑来报,说是大相国寺的净海来了。徐三闻言,神色不由放松许多,连忙起身更衣,又让徐玑唤其入内。
周文棠逝后,她也曾悲恸不已,接连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