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住剑柄,回头望去。
一痕月色挂帘栊,朦朦胧胧之中,但见一人,自屏风后缓步而出。那人身披黑袍,眉眼虽是英俊,可那消沉憔悴之色,即便四下昏沉,也瞧得甚是分明。
宋祁。
徐三心上一沉,稍稍后退一步,这才缓缓问道:“殿下为何来此?”
宋祁默了一会儿,反问道:“三姐天亮才归,这是去了何处?”
徐三故意轻声道:“今日是阿母的生辰,我对阿母思念尤甚,便趁夜出城,拜忏念佛,挂青上坟去了。”言及此处,她甚至轻轻掸了掸衣衫,低头道:“阿母生前,最是欢喜那小金锭、小银锭,我便烧了些纸锭,烧得身上沾了不少屑子。”
宋祁稍稍一顿,竟咬紧牙关,含泪泣道:“今日是你阿母的生辰,亦是我阿母的忌辰。”
徐三佯装作才得知此事,当即大惊失色,顿了一顿,方才颤声说道:“祁儿,生死大事,万万不可玩笑!你所说的阿母,可指的是,官家?”
宋祁这才急急走了过来,西窗寂寂,霜月惨白,映得他满面是泪,也将那眸中哀色,照得分明。徐三望着眼前男子,忍不住在心底想道:他这眼底悲哀,到底是真的,还是装出来骗她的?
人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