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,让我们张家有香火。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,我一定要见你,是因为我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,到死之前,不能还背良心债。”
靳川抿唇,沉着眼,一言不发。
“这人多不中用啊。”张母感叹,“年轻时候争强好胜处处不饶人,老了老了,反而才能活清醒。当年的事,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,觉得,可能真的是我做错了。”
她眼眶微湿,叹了口气,“我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你妈。我们张家欠你们母子太多了。”
靳川依旧不吭声。
张母抬手抹了下眼睛,下一瞬,苍老的面容泪雨滂沱,哽咽道,“我就想着,要是闭眼之前能得到你的原谅,我走也能安心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孩子,能原谅我么?”
屋子里再次死一样的静。
好一会儿,靳川忽然微动身,迈开长腿,走到了病床前。站定,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张母。
张母同样也看着他,目光里带着生命尽头所迸射出的强烈渴望和希冀。
然后靳川弯腰,贴近了张母耳边。
他轻声,缓慢而残忍地吐出几个字:“这些话,等你见到我妈的时候再跟她说吧。问她能不能原谅你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