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准那双本就稍显狭长的眼眯起,纹路更深。风堂这才意识到,六年未见,风准老了。
那年风准被捕时,市里下了夜雨。
风准穿得相当体面,偌大的小区内就只这一处动静。风堂眼睁睁瞧着,二伯和二伯母跟着警车跑了好长一段路。
五十岁的人了,蹲在雨里痛哭流涕。
风堂想跟着蹲下去,安慰安慰长辈。不料,后脖颈被父亲猛地一提。
风堂一抬头,父亲怒道,你蹲什么蹲?给我站直了!
“好久不见啊,风堂。”
风准说完,把办公室门合上。他穿了身西装,裁剪考究,已能看出些精心准备的痕迹。
风堂没接话也没抬头,只是紧盯住掌心的钢笔。深吸一口气。
这笔身有块中看不中用的钟表,永远指着一个时间,不动一下,好像时间也这么停止着。
他指腹慢磨过镀铂银笔身,漫应道:“准哥。”
风准一点头:“嗯,我才回市里,现在在迟总这里工作。”
见风堂还没有站起身的意思,风准皱眉。再怎么说他也是风堂的兄长。迟刃青是个明眼人,看出来风准的瞬间不快,连忙站起来,说:“准哥,风堂他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