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头来质问我?真给脸不要了,是吧?”
两个人同龄,四年前,十五岁。“是谁那么倒霉,被你看中了?”蒋徽饶有兴致地凝了谭庭芝一眼,“你央着双亲出手,让蒋家回绝过几门亲事,里面可包括他?”
谭庭芝垂了眼睑,默不作声。
“你让我一早看清楚,若是逆来顺受,迟早要如你所愿,嫁入一个被谭家踩踏的门第。再一点,上门提亲的那些门第,没有我瞧得上的——我不但故作清高,而且心比天高。你要是不出手,我少不得自己辛苦一番,多谢。”末一句,蒋徽语气真挚。
谭庭芝的面颊苍白得近乎透明,黑漆漆的双眸失去光彩,如幽深的古井。
“说到底,该是你给我一些解释吧?”蒋徽说。
谭庭芝沉了片刻,缓声道:“你在叶先生那里常住的年月,我跟你的交情是真的。毕竟,那时的你,没什么值得我觊觎的。”
蒋徽默认。与谭庭芝相识,是七八岁的时候。付大学士架不住付氏的恳求,几次亲自登门,请叶先生拨冗指点他外甥女的琴棋书画。
叶先生见付大学士心诚,又乐得她有个同龄人作伴,便答应了。之后,谭庭芝每隔五日登门求教,逐渐与她熟稔,有了交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