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兴的父亲,还等着见上她最后一面。
“子文!”春琼泉笑着喊前头越走越快的男孩,“你害什么羞呀,怎么不跟你干娘道别?”
谢子文转过头来,猛地扔出一个雪球。
春琼泉一旋身躲了过去,正砸在雷声急那张胖脸上。雷声急呸呸吐掉雪沫子,怒气冲冲地发出声震山谷的虎吼。
谢子文问起:“抓我的那个蠢货呢,你们可看见他了?”
束少年道:“看脚印子,张娘子定的路线他们不放心,竟往曹洪天眼精那条路上去了。”曹洪天眼精,是万年松柏之精,会飞行吃人。“算来已经出了赤血山地界,我们管不着了。”
谢子文叹出一口气,冷不丁又砸出一个雪球,终于砸在了春琼泉头上,碰歪了她中间那个发髻。更多的雪球打在了谢子文身上,他没有闪躲。
“我要下山了。”他说。
春琼泉有些吃惊:“这回是真要下山了?”虽然以前谢子文也经常出入山下城镇,但他从未这般认真地说过。可见这一次,他有可能一去不回。
谢子文点头:“我会和土地爷爷说的。他说过,我想走的时候,自然可以走。”
沉默半晌,春琼泉先笑了,紧接着束少年也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