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唯就头上缠着纱布,晃着腿坐在母亲对面,拿一卷卫生纸,绕在手上缠两圈,然后递过去。
胡小枫边哭边擤鼻涕,哭够了,就打着一把太阳伞窈窕离开。
他问,妈,你去哪。
胡小枫嫣然回头,朝胡唯一笑,我去给艺术团的小朋友上课,等妈下班回来给你带炒栗子。
所以,所以。
这么一个从胡唯十岁起就被母亲洗脑“人没了”的父亲,如今告诉他还好端端地活着,还在里面给你继父手术救命,对胡唯来讲是个多么大的冲击。
只是眼前,他更关心的,是杜希的安危。
胡唯背倚靠着墙,双手抄兜,一言不发。
嘴角破皮肿的老高。
医院的走廊里,这一家人的站姿,坐的位置,形成了一副非常巧妙的景象。
东侧的墙边,一排人分别是杜嵇山,杜敬,杜敬的妻子,杜甘。
西侧的墙边,分别是杜跃,杜豌。
只有胡唯站在最南边的窗户下,孤零零的。
在等手术过去的一分一秒,二丫忽然低头翻包,杜跃皱眉:“你干什么呢?”
“我找硬币,去买水。”
“你怎么这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