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一转,换了个场景,梦里面正是隆冬时节,雪下得很大,地上覆了厚厚的一层,一个浑身脏乱的人趴在雪地里,整个下半身血肉模糊,血迹染上了四周的雪,晃的人的眼花,生出一股死亡的气息。
陆起淮身穿一身绯色盘领右祍官袍,上面绣着云雁的图样,脚下的皂靴在路过血迹斑斑的人时,一步一步,走的极稳,没有停留,面无表情。
风雪寂静,陆起淮负着手,仿若未闻。
接着画面一转,突然就到了她的卧室,正是夜里,屋里面黑漆漆的,隐约透过些窗子外面的月光,并不明显。
屏风后立着座罗汉床,她闭着眼,像是在睡觉,睡得并不安稳,眉头微微皱着,然后翻了个身,像是听到些动静,迷蒙地睁开眼。
屏风后出现一抹光,有些微弱,像是什么物件儿透过月亮闪出的,继而一个人走了过来,脚步声很轻,他穿着件暗青色绣着竹叶纹的直缀,一只手端端地放在身前,半张脸映在月色中,鼻梁挺直,越发显得俊秀。
一步一步,很快就走到罗汉床前,他站定步子,背脊微弯,俯下身子,几乎要贴近她的脸,她又闻见那股淡淡的近乎于无的气味,然后终于看清了那张脸,陆起淮。
谢婉宁一下子就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