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这么说着,握住了他的手。
这一回他们不再是十指交叉,而是浅浅地触碰着,仅仅是指腹相触,一起走出了那道门。
只是跨了一步而已,这一步,却好像将一生走完那样漫长。
佐艾知道她在和这个囚牢说永别,连同囚牢里的所有人。
她爱过的、恨过的、徘徊过的、依靠过的、伤害过的、被伤害过的。
佐艾松开了他的手。
林四生顿了一下,没有说话,她能感受到他克制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,而他不出一息,不发一声。
他们就这么沉默地走着熟悉而陌生的路,直到遥远地看到了城门的时候,他才突然对她说,「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。」
他低下头来,几乎是克制地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,比羽毛轻,却比泰山重。他的眼里盛满了令人心碎的情绪,但很快他就扭过头去,继续向前走。
每个人都是自己身份的囚徒,他们永远走不出去。
他们走出了城门,直到真正踏上这片钢铁森林,佐艾才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,好像鱼跃入水中,飞鸟拂过苍穹。
幽绿、深绿、浅绿浓淡不一,在风中摇摆,发出沙沙响声,树梢略过灰色高空与玻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