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的最后一刻,她还在等自己在这个世间最牵挂的那个人。
她知道自己等不到的,但她依然要等。
年年,对不起啊,妈妈不是故意丢下你一个人的,不要怪妈妈。如果可以,妈妈多么希望能看到你长大成人结婚生子那一天,可妈妈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。
“我妈妈是什么时候走的?”
程立学说:“6月16日晚上九点零七分。”
那晚,陈年就在a市的某个宾馆,她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,惊魂未定,而她妈妈就在相隔不远的中心医院,走完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段路。
没有告别。
当晚,陈年把自己关进房间,手里握着笔,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写着,脚边层层叠叠堆了一堆废纸。窗外天色蒙蒙亮了,她这才走出来。
程立学年纪大了,身体受不住,昨晚就先去镇上宾馆休息了,只有程遇风留在陈年家,他守着陈年房间的灯直到夜深,不知不觉也在椅子上睡了过去,不过睡得不深,听到一点动静就醒来了。
“机长,早。”
陈年站在水井边刷牙,初冬清晨微弱的阳光照在她身上,肃穆的一身黑衣无形中被柔化几分,她吐出混着白泡沫的水,跟程遇风说,“我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