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、铁、产三方同盟的消息若是放出去,必定也会是一条爆炸性的消息。是以,在她看来,能作为产党代表而出现的人,必定是一个深受马启鸿器重、在产党极具地位的人才是。
哪怕曾经马启鸿确实是为那人带了一句话,叫她十分讶异,她也实在是不曾想过,会在当下的情况里,再次与那人得以相见——
看着推门而入的那人,换上了一身灰色的、产军的军服,面庞较之过往瘦削了不少,却也刚毅了不少,独独骨子里那股子属于文人的清隽矜贵的气息还在,锦颐酝酿在唇齿间的一声“哥哥”,怎么也叫不出口。
当下,大体是体会到了当年在民军里被罢职后回到上海家中时,被母亲拽着衣裳、抚着面庞、直呼着“瘦了、瘦了、我家囡囡受苦了”的心情。锦颐瞧着如今谢锦言身形挺拔、面容刚毅却稍显疲倦沧桑,心情十分复杂。
说骄傲、是有。说心疼、也有。
想来,哪怕她自认沉得住去,走到了如今的位置上,也仍旧是有着浅显的一面的。就好比现在,她以为她的哥哥原本是可以不用冒着战火去顶在前线的。他可以继续做一个文人,可以同爸爸妈妈一起躲到香港去,总之,他可以不用这么累的。
心里有些唏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