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青菡嘴角轻翘,目光移到宋之佩身上。
他才华纵横,眉目清冷,在年轻子弟中显得与众不同,就像价值连城的玉壁掉在了瓦砾间,瓦砾是灰蒙蒙的,唯有玉壁透著名贵的光泽。
郑青菡若有所思,恰逢宋之佩扫来疑惑的目光,迎着他无风无浪的眼眸思虑,他则不露痕迹的将头扭到别处。
郑青菡慕然间,心头掠过万千想法。
听锦绣说过,宋之佩父亲本是京都刺史,接朝延调令前往易州任职,数年后易州疫病肆虐,全家病死,唯独年仅7岁的宋之佩逃过一劫。
那一年,郑升的妾室给他生了三个儿子,宋氏从佛堂祈福归来,看见衣衫褴褛、臭味熏天,从西南一路乞讨回京都的宋之佩。
那天,起了风,宋之佩远远叫了一声:“姑母。”
宋氏站在马车旁,泪如泉涌,风刮在她脸上、发梢、还有心田,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,在佛堂祈福的时候,她求过,想要一个孩子,像宋之佩小时候一样,像糯米团子一般可爱的孩子。
宋之佩满月时跟着父亲去易州任职,京都和易州相去甚远,整整相隔六年多的见面,宋氏成了宋之佩的唯一的依靠,而宋之佩成为宋氏今生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