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青菡刚才说的话,倘若换了任何一户的官家嫡女,早就羞红脸,断然是说不出口的,可她上一世出生在武将之家,又受父母宠爱,礼数本就学得少些,再加上重生在仇人府里,这会心头怒火中烧,别说这些重话,倘若正厅不是人多,她早就撩袖子上前拼命了。
凝顿了一瞬,郑青菡缓缓拉开水袖,露出白玉般的手臂,本该透亮细腻的肌肤印着十几处淤青、抓痕,递到郑伯绥面前道:“上得了台面的大家闺秀哪个不是父母护着、心疼着,又岂会像我一身的伤,任由庶妹欺负。”
郑伯绥知晓女儿的话全是说给自己听的,想着往日见她痴傻,自己一味嫌弃她丢尽丞相府的颜面,任由她在后院自生自灭,却不想庶女蛮横至此,不知体统,竟弄得她一身伤,不禁眼角抻怒,对着郑苒苒喝道:“你竟做出这等诛心的事,别忘记了,她到底是相国府的人。”
任苒苒见父亲动怒,脚底冒起一股寒气,忙辩道:“这些伤口不是女儿弄的,平常小打小闹确实有过,可女儿知道分寸,哪里会弄她一身伤?”
任苒苒此话不假,郑青菡虽说是个傻的,可贵在娘家有人,连家除了她舅父沛国公是当朝国公爷,膝下尚有二子一女:长子连战,任骠骑将军,手握谷国兵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