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处废弃的宅子,台阶上长满了青苔,角落全是不知道堆积了多久的碎砖碎瓦,灰尘遍布,断垣上老鼠旁若无人的穿梭不息,互相碰着头,胡须抖动,亲热的打着招呼。
他们面前站着两个人,两个都戴着斗笠,普通劳力的短衣打扮,陈芃儿唤不醒陆安,转过头去,几欲瞋目裂眦:“你们是什么人?!”
其中一个朝另一个点点头,那人颔首,径直就这么走了出去。剩下的那个陈芃儿认得,正是那个赶车的,也是将她从马车上拖行至此的那个,方才她挣扎的时候,将他的袖子都给扯烂掉了。
他好像从喉咙深处笑了一声,摘下头上的斗笠,撸了把头发,朝她看过来:“小娘,有日子没见,性子还是这么野。”
斗笠摘下后露出来的是一张苍白的脸,眉眼细长,冷不丁一看会觉得很有些清秀气,但再细看时,才能分辨出那眉宇间透出的森森戾气。
陈芃儿一看到他的脸,骤然楞了一下,记忆阀门有所松动,阳光下一大篷殷红的血,还有毒蛇样阴冷的手指,缠在她的皮肤上的触感,有人在她耳边念: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……”
“是你……”她喃喃,认出来人。
云南时候楚雄境内她与陆安遇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