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白着脸,咬着唇,额头上青肿了一块,不哭,不闹,也不说话,只把他扶着依靠了车身,低头扯开他的衣服,检查他的伤势。
他拉住她的手,冲她摇摇头:“他们一定会追上来,芃儿,我们得先躲一躲。”
“至于这点伤,”他拿手捂住那团嫣红,“我有数,没事,死不了。”
她脱下自己的丝袜先为他紧紧绑缚住了伤口,手法很专业,血流的速度立刻就慢了。他还有闲心跟她开玩笑:“送你去学医果然是对的,这不现在就用上了。”
她却不肯承他的玩笑,小脸雪白,额头青肿,身无旁物,一身曲线玲珑的旗袍,在暮色里单薄的瑟瑟发抖。
“芃儿,我觉得好热。”他一只手没办法脱自己的外套,“帮我衣服脱下来。”
她冰凉的小手放在他的额头上,他的额头的确很热,这是受伤后开始发烧的症状。沉重的暮色里她的眼睛雪亮,眸子像水在波动,没有丝毫的慌乱,他突然在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口,他的小姑娘果然长大了。
四周一片苍茫,暮色下垂,太荒芜,辨不出什么地方。看不到什么灯火,也没有人声的迹象,脚下是黄土,头顶是天空,只有芦草随风发出唰唰的声响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