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缩脖子,终于还是堆出满脸笑来:“是,韩三劳陆长官惦记了。”
“不劳。”陆安眯起眼睛,略微偏着头,微笑的望着他,“听说韩三爷这些年倒腾古董,赚了不少钱啊?”
韩三爷不像弟弟那么笨,板正的脸上挤出几丝苦笑:“小、小生意,也就是为了养家糊口……”
“韩三爷谦虚了,”陆安一直在微笑,笑容却实在有种难以捉摸的阴森,“听说韩三爷因为倒腾古董,不少天津卫的政府官员和军政要员都当过韩三爷的座上宾。今年开春天津国民军事训练委员会一项建筑工程招标,就是韩三爷不辞辛劳给牵的线,听说那最后中标的楠记营造厂,老板李天青也是韩三爷熟人呢!”
这样的呵气成霜的冷天里,韩家三爷额头上全是汗,脸色青白,再也没有了方才一问三不知的温吞相:“我……我就是得了消息,好心帮李老板个忙……大家都是朋友嘛,呵呵。”
人勉强呵呵笑着,边拿袖子不停的擦着一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。
陆安也跟着他一块“呵呵”两句:“那中尉军需薛成超,想必和韩三爷也是至交了,否则,又怎会把公家的招标消息透露给三叔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