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屋子里一片死气沉沉,老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,陈芃儿走进来的每一步,都如同铅重,举步维艰——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,却已经送走了那么多人:君好姐,老太太,林凉哥……
而现在,这个对她向来不假于颜色却也真心爱护她的老人,也要离去了。
老夫人双目紧闭,面色灰败,短短数月时间,本来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——这将近一年的时光,老人其实一直都是在昏昏沉沉中苟延残喘,她在林凉哥离世时就俨然已是油尽灯枯,却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,硬生生熬过了一天又一天。
而现在,襄夏出生,广昌形势回暖,她终于也要放手离开了。
陈芃儿僵立床前,泪流满面。
她记得那个那个自己饱受折磨的生死之夜,她记得阿斐来看过他,她甚至知道陆安在那里守了她一夜,可是,最终拖她走出悔恨泥沼的,是面前这位老人。
她说:“孩子,广昌这个坎,不是你的错。”
她知道自己也许就要死了,甚至心中都生出了轻松的快意,是啊,活着太累了,需要背负那么多,她胆怯了,她害怕了,她想歇歇了。
什么都不去想,不去念,不去期盼,不用想念。
可是,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