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男人笑的时候眼底卧蚕总会微微弯起,带着十二分的温存和温柔——他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突然想到了子清。”
他一直在微笑,笑容里似乎浸了糖水,带着一抹不同寻常的甘甜:“子清对吃食上并不挑剔,却独独不爱蒜味,我就想着,要是他在人前吃到这道菜,肯定会不动声色,背地里却已经把厨子诅咒了三百遍。”
他当时便觉有异,因为韩林凉提起这个人时有一种异与往常的温柔,这和对芃儿的那种宠爱还不尽相同,心念一动,一份不可形容的失落扒开了他本来兴奋热乎的胸膛。而韩林凉那样的一个通透人儿,一时的不经意很便就能掩过去,重新又会谈笑风生诸事周到起来。
这种不经意往后还有过几次,他回回都留了心,却只放在了心里,不敢去问。
直到那一回——
直到那一回,明明是那样惓缱温存的好时候,他好不容易才把他一板一眼的斯文外表下扯开一个口子,钻了进去,用自己的温度熨帖他,抚摸他,呵护他,爱他……看他挣扎、情动、战栗、呻吟,那一刻他觉得人生圆满莫过如此,而他那样诸事妥帖的一个人,也只有在自己面前,才肯露出这样的一面。
但紧接着,他便掉入进无底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