嚏!他甚至讨厌父亲每次归家时与母亲体贴再三后,偶尔一回头才不经意瞥到站在角落边的他的眼神,父亲会像突然记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般,兴高采烈的向他招手:“凉儿,过来!”
但是懂事如他,再讨厌也会乖乖吃下乳酪,再讨厌也会在宗族亲戚面前有礼有节,再讨厌他其实也暗暗盼着那股呛人的香囊味儿,因为那意味着母亲就近在身前;再讨厌,父亲向他招手的时候,他还是会高高兴兴的跑上前去,把心里所有的落寞都忘个一干二净。
他们都不是任性恣意的人,所以格外惺惺相惜。
但是,后来,安哥儿病了。
他不再来私塾,别人私下里都偷偷的说,安哥儿活不长了。
说他是个煞星,不光自个活不长,还要连累的家里面都要受他晦气的牵连。
韩林凉想不明白,安哥儿怎么就活不长了?
他那么聪明,心眼谁都没他多,弹弓谁都没他打得好,他写的字每次都会让夫子拿出来炫耀,他的书背的又快又好,即便是最难背的《师说》,私塾里一干孩子都折在了上面,要被夫子拿戒尺一个个的排队打手心,也唯有他一个能独善其身。
他还长得那样好看,比年画上的瓷人儿还要更美更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