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岩站在稍远些的树下,透过丝丝雨帘,看那杵立在坟前的两道身影。
他心里头闷塞塞的,那个男人,那个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。在南京的时候,姑姑带着他,千里迢迢,就为了见这个男人一面,最后见虽是见着了,却是自己被关押了一夜,至于姑姑那一夜在这个男人手里遭遇了什么,他却是从来都不敢想……
就像现在这样,他只能远远的避开,远远的瞧着他们。
他们两个之间,有一种气场,任何旁人染指不得。
可他心口实在憋的难受,就像林凉叔遗嘱中所嘱托,他是为“养子”,要肩负起保护姑姑的责任,却是方才姑姑连瞥都没瞥自己一眼:“亦岩,去下面等我。”
他不想走的,那个男人的骤然现身慌的他口干舌燥,他感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,明明不想动的,腿却机械的,一步一步,听话的挪动下去。
他远远望着陈芃儿细细的背影,突然的就满腹委屈,委屈到几乎要立时哭出来。
反正这样的凄风冷雨地里,旁边也没人瞧见,干脆就放任眼泪肆意流个痛快好了……
十六岁的少年呼哧呼哧的拿袖子擦着脸,眼泪滚滚而出。他打小向来就比别的孩子懂事的早,也懂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