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俱存的敬畏似乎一时间被这份怒气所带来的胆色压制了起来——但心口扑腾扑腾的还没稍歇,陈芃儿便惊惧的看到他朝扑她过来,狠狠攥住了她一只手臂,攥到她本来淤青还没完全消退的皮肤全都泛了白。
压低的声音,怒气勃发,狰狞到几度咬牙切齿:“想去找他?”
他猛然又放开了她,随即冷笑一声:“果然是翅膀硬了。”
陈芃儿被罚跪了一个晚上。
她背上的伤还没利索,纱布还一层一层包着,初春的夜,夜凉如水,但这样她还是被暴怒不已的他罚跪,不得他的允许,不得起身。
和小时候她书念不好,或者做错事,受到的待遇一模一样。
她也是倔,先是沉默,而后仰头问:“我要是跪了,明天便让我回上海?”
那人深吸一口气,好像不这么缓一下,他真的会上来能扑上来咬人——他成年后向来素养极好,修得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涵养,可是这等的好涵养最近在她面前却动辄土崩瓦解。
这晚,陆安便歇在了陈芃儿的病房。
只不过,一个躺在床上,一个跪在门口。
屋子里很黑,陈芃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大睁着俩眼,水泥地砖铺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