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没停,一扎进院门,就听见有人说话,那嗓音甜到发腻,灌到耳朵里好像都黏着糖水。
一个大胖圆脸白生生的半老徐娘,穿着一身簇新鲜亮的大襟褂,站在中堂的屋门口,捏着帕子一直在笑:“想开了就好!想开了就好!那胡老爷两个儿子都大了,又都自立了门户,各自娶妻生子,家里只他一根光杆,一身轻,半点拖累都没有!过去简直就是现成享福去的!本来你带着俩儿子,年纪又都这般小,是说给谁家,都嫌拖累太重的!试问现在这年头这光景,有哪个男人愿意替别人养儿子?也就胡老爷他,人心底好,手头也够宽裕,不差那两个钱。再说了,人家瞧中了你年轻,相貌也拿的出手,这才不嫌弃你那两个拖油瓶”
停了停,抿嘴又道:“不过也说好了,这大的叫春生?也三岁了吧?不小了,到5岁,就能在胡家的油坊学做帮工了。这男娃啊,就得多锤炼锤炼,没爹的孩子,可没得这么娇贵,自己早早立足了,也能帮你把手,一块拉扯小的嘛……”
边说边笑,最后扬声一句:“那便说好了,明个就把庚帖子送过来,这都是二茬,也没那么多讲究,拾掇拾掇人过去就行。”
说着,扭着一双大脚,出得门去,院门口迎头瞧见陈芃儿,使劲眨巴了眨巴眼